逍遥游和凌云已经赶了半天的路了,此时,他们正停在一个岔路口面前,左边一条路通向青城山,右面一条路通向天月名城。
“游哥,我们是先回青城山,还是直接去天月名城?”
逍遥游想了一会儿,“青城山有小柔和那么多人看着,不会有事的,我们直接去天月名城。”
“好。”
“驾……”两声马鸣之后,逍遥游和凌云已经在右边的那条路上了。
人走的再快也不如马跑得快,三天之后,“江湖五霸”才从青城山抵达天月名城。
“江湖五霸”都没有读过书,他们认识的字加起来也没有半箩筐,即使天月名城近在眼前,他们也不认得。而巧合的是,他们现在就站在天月名城的城门外。
天上的太阳很大、很晒,大地已经快要干了,就连人们的心情也变得干燥了起来。
老五无奈的向天上看了一眼,“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天月名城啊?”
“刚才指路的那个人不是说了吗?快了。”
“大哥,你看,上面那四个字会不会就是‘天月名城’啊?”老三指着城楼上的那四个字。
老大看了半天,“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好。”
老三四下看了一下,目标锁定在了一个正在向他们走过来樵夫,他的肩上还背着两捆柴,看起来像是准备进城的样子。
“老头儿,问你一下,天月名城怎么走啊?”在梦月的熏陶下,“江湖五霸”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礼貌”。
“天月名城?”那个樵夫放下了肩上的柴,看了一下远处的那四个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你们要去天月名城?”
“对,天月名城,怎么走啊?”
那个樵夫的心中满是疑惑,“看这几个人也不像是疯子、傻子啊,怎么在这里打听天月名城啊?难道他们是在和我开玩笑不成……”
“老头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天月名城怎么走啊?”见那个樵夫半晌也没说一句话,老三有一些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不成?”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我要是知道,还跟你在这费什么话啊?”老三越说越来劲儿。
那个樵夫也不和老三顶嘴,只见他又挑起了那两捆柴,长叹了一声,“这个世道啊,不识字也就算了,竟然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了,”
老三只听见那个樵夫说了话,并没有挺清楚,“喂,你不告诉我路就算了,还嘟嘟囔囔什么呢?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前面那座城就是天月名城了。”那个樵夫又是长叹了一声,接着向前走去。
“就前面那座城啊,你早说不就完了嘛,哼!”老三说话的时候,那个樵夫已经走远了。
“我就说嘛,上面的四个字就是‘天月名城’,你们还不信?”老三就像是一个大胜凯旋的将军。
“真的是前面那座城啊?”老五还是有点不相信。
“就算你是假的,它都假不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在这里傻等着了,唉,还是大姐说的对啊,识字真的很有用。”
“是啊,当时大姐叫我们识字,我们还满肚子的不愿意,真应该听大姐的话啊。”老四一副悔之莫及的样子。
“现在还不晚啊,等我们把大姐救出来,她就又可以教我们识字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进去吧,我的肚子早就叫了。”老二大笑着摸了摸他的肚子。
“好,我们进去。”老大一声令下,兄弟五个人便进城去了。
“江湖五霸”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填饱肚子,于是,他们就在进入一家客栈并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和他们最喜欢的东西,酒。
店小二儿很快就笑着把“江湖五霸”所要的酒菜给端上来了,“五位客官,你们的酒菜来了,慢慢用啊。”
“等一下。”老大叫住了店小二儿。
“大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认识燕念依吗?”
“那是我们城主啊。”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天府啊。”
“天府怎么走啊?”
“天府?”店小二儿将“江湖五霸”都看了一眼,“大爷们都是从外地来的吧。”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是不是外地来的管你屁事啊?”
“大爷不要生气嘛,其实小的的意思是,天府好认得很,那是天月名城最好看的一座府邸,您哪,顺着这条街直接往前走就是了,不过……”
“不过怎么样?”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儿远,都要出城了。”说完,店小二儿就赶紧走了,他一看知道眼前的这五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我们快点吃,吃完就去天府瞧瞧。”说着,老大就向嘴里灌了一碗酒。
“大哥。”老二放下已经空了的酒碗,“现在天都快黑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天府吧。”
“不行,救人如救火,更
何况是大姐,我们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
“可是大哥,就算我们去了也是白去啊,黑灯瞎火的,别说救出大姐了,找不找得到还难说呢。”
老大也犹豫了,“老二说的不错,好,那就让燕念依多活一天。”
“嗯。”
“就是不知道现在大姐怎么样了?”老五喃喃的道。
天府内外灯火通明,红布招展,太阳已经落山,黑夜已经降临,但是天府里面还像白天一样。
难道天府有什么喜事不成?当然,城主大婚能不算是喜事吗?
书房里,燕念依坐在椅子上,仇刀站在他的左侧,恨剑站在他的面前。
“城主,慕容姑娘说她想见你。”
“什么?”
“慕容姑娘说她想见你。”
“我是说,你称呼她什么?”
“慕容……夫人……夫人她想见你。”
“再让她等一会儿。”燕念依无聊的翻阅着桌上的那几本书。
燕念依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梦月的吗?但为什么又不想见到她了呢?此时仇刀的心中就在想这个问题。
仇刀不知道,但是恨剑可知道,“城主可知道,夫人为何要见你?”
“她还不是想见燕藏锋?”
“城主既然知道,就一定不能让她见。”
“哦?为什么?”
“依手下看来,夫人就是想救走燕藏锋,或者是……”恨剑见燕念依的脸色没有变化,便接着说了下去,“和燕藏锋一起离开。”
燕念依不屑的笑了一下,“不错,你猜对了,她就是想和燕藏锋一起离开,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既然如此,城主就不应该让夫人见到燕藏锋,以免……”
燕念依摇了摇头,“你错了,她想见谁就见谁,我是不会阻止的。”
“可是城主你不怕……”
“我只怕我找不到《凌霜剑谱》。”
燕念依这句话如点睛之笔一般,令仇刀和恨剑茅塞顿开,原来城主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原来城主是利用夫人……”
恨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念依那双像刀子般锋利的眼神给截了回去。
恨剑忙低下了头,“请城主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燕念依明知故问道。
“手下……手下用词不当……”
燕念依忽然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她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那城主为什么还要等,不马上让夫人进来呢?”
“这就叫做‘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仇刀和恨剑相视一笑,“城主英明。”
满意的笑容爬上了燕念依的双颊,“婚礼筹办的怎么样了?”
“请城主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办的,已经好了。”
“明天就是我和梦月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是,城主。”
“最近城中有什么消息吗?”
“禀告城主,‘江湖五霸’到了。”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就只有‘江湖五霸’吗?”
“是的。”
“虾兵蟹将,不足为虑,密切关注城中的一切动向,随时回来报我。”
“是。”
“江麟风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他真的死了?”燕念依在心中暗想道。
“城主还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吗?”看着燕念依若有所思的样子,恨剑很识趣的问道。
“我要玉生烟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
“属下马上就去办。”
“好了,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横行无忌的“黑白双煞,刀剑双杀”居然也会对某个人言听计从,无论是谁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这却是真的。要说起这具体的时间,也许就是燕念依强迫仇刀和恨剑服下“断肠草”的那一刻吧。
断肠草是穿肠毒药,剧毒无比,但是仇刀和恨剑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呢?难道燕念依给他们吃的并不是断肠草?不,他们吃的确实是断肠草,只不过又加了点其他的东西进去,至于加的是什么东西,这恐怕只有加的人才知道了,而这种断肠草的创造者就是赛繁星。
服下这种断肠草的人不会当场毙命,但是要定期服解药,否则还是免不了一死,而解药就在燕念依的手中。也就是说,现在仇刀和和恨剑已经沦为燕念依的机器和奴隶了,不得不听从于他。
那么这种断肠草有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呢?就算有,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还是赛繁星。
这天,从梦月起床开始,登门的人就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被踩平了。这些人并不是来拜访梦月的,她们都是来送东西的,成婚用的东西。
梦月坐在**,她也只能坐在**,因为整个房间的地面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摆满了东西,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
原来成亲要这么麻烦啊!怪不得这世上会有那么多的和尚和尼姑了。”梦月长叹了一声。
“夫人!”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中年女子轻柔的声音。
“谁呀?”
“奴婢奉城主之命,来给夫人试衣服。”
“现在这屋子连一根针都放不下,还试什么衣服啊?不试了。”
“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我不是为难你们,这屋里确实乱七八糟的,不信你们进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夫人不用担心,就交给奴婢来办吧。”
那个自称“奴婢”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许多人,没用上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屋子整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再也没有东西阻碍视线了,梦月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当然,所有人也都展现在梦月的眼前。
刚才整理屋子的那些人已经功成身退了,只剩下六个全身都穿着大红色衣服的漂亮女人,其中有一个人的衣服的颜色要比其他人的重一些,可见她就是领头的。除了她,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个大红色的托盘,上面摆着一个新娘子能用到的所有东西。
第一个人手里端着的是新娘子身上穿的衣服,第二个人手里端的是新娘子头上戴的凤冠,第三个人手里端的是新娘子皮肤上用的胭脂水粉和一些头发上用的饰品,第四个人手里端的是新娘子脚上穿的鞋子,还有一个人的手里端着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梦月都看呆了,一动不动的还坐在**。
“夫人,夫人……”
“啊?”
“您可以下床了。”
“哦,试衣服是吧?你们把衣服放在那里就行了,我自己可以的。”
“城主吩咐过奴婢,一定要亲眼看到夫人将衣服穿上,那样奴婢才知道这衣服是否合身,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梦月最怕的就是那个“奴婢”的最后一句话了,“好了好了,穿就穿吧。”
“谢夫人。”
当奴婢的就是不容易啊,给人家穿衣服不说,还要谢人家,唉!
经过六个人的齐心协力和精心打扮,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终于诞生了。
“好了,夫人。”
“这就好了?”梦月好像很享受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的感觉。
“来人,把镜子给夫人拿过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男人合搬着一面镜子进屋来了,那面镜子的高度和宽度,正好能把梦月的整个人给照进去。很明显,这面镜子是专门为梦月量身定做的。
“这么大的一面镜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梦月立即发表了自己对它的赞赏。
“别说是夫人了,奴婢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盛大的婚礼,更是第一次看到像夫人这样既心地善良又倾国倾城的新娘子。”
梦月被“奴婢”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由“奴婢”扶着,慢慢地走到了镜子面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梦月忽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总是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她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又是那么的光芒四射,和平日里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
无论镜子里的那个人有多不像自己,梦月知道,那就是她自己,戴着凤冠、穿着霞帔的自己,不想做新娘却必须要做新娘的自己,明天就要嫁人却不是嫁给江麟风的自己。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梦月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成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吧!
“夫人,您觉得怎么样?”
“很好,都很好,只可惜……”
“夫人,您对哪里不满意,奴婢马上叫人去改。”
“新郎,我对新郎很不满意。”梦月一本正经的看着“奴婢”。
“奴婢”干笑了几声,“夫人,您……您可真会说笑。”
“好笑吗?”
“奴婢”立刻就不笑了,其实她本来就不想笑的。
“我也觉得很好笑。”
梦月的脸在苦笑,眼在流泪,心在哭:
真没想到,我第一次穿喜服,竟然不是为了麟风哥哥!
燕念依和玉生烟说的对,我真的是要天真了,以为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以为所有事情都会有转机,以为每个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以为……结果,结果不仅输掉了燕伯伯,连我自己也输掉了,难道这就是我妄加判断、暴虎冯河应该付出的代价吗?如果是的话,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其实我早该知道,如果世事真像我想的那样,牛郎和织女就不会“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不会“泪染双翅、身化彩蝶”了,焦仲卿和刘兰芝更不会“自挂东南枝”、孔雀东南飞了。
梦月呆了半晌,“奴婢”是在候不下去了,“夫人,这衣服还需要改吗?”
“随你们吧。”
说罢,梦月便又换回了自己最喜欢的绿色衣服,镜子里的人即使再美,梦月也没有心情欣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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