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山上到处张灯结彩,再过几天便是玄天派掌门上官云鹤的大寿了。玄天派各弟子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掌门的寿宴。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敲开了玄天派的大门。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了出来。玄天派虽是武林门派,但据説掌门上官云鹤的夫人是官家小姐,所以玄天派有上官府,有管家、丫鬟,派中的弟子除了唤上官云鹤为掌门外,对于他的儿子和女儿还是用“少爷”、“小姐”這等官家称呼。

那管家问道:“干什么的?”

那女子回答:“麻烦问一下,府上可需要丫鬟,我……我……想讨个生计的活……”

管家见那女子衣衫破旧、有气无力的样子,便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去,玄天派哪是乞丐来的地方!”

那女子不肯放弃,向前走想闯进门去,却被管家一把推倒在地:“臭丫头,去别处讨饭去!”

那女子挣扎着爬起,跪下哭喊着:“老爷,您行行好吧!我走投无路了才来這里的,我什么活都能干。我……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边哭着跪走过去抱住了管家的腿。

管家拼命地用脚踢她,想甩开她,没想到她越抱越紧。

這时,从里面走出一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抬起头,只见一个温闻尔雅、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此人便是上官云鹤的儿子——上官闻笛。

管家一见上官闻笛,忙卑躬屈膝地喊道:“少爷!”

上官闻笛瞥了他一眼,上前扶起那女子,柔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已是泪流满面,十分狼狈,不住地抽泣:“我……我……”便晕了过去。

上官闻笛急了,忙抱住她:“姑娘、姑娘,醒醒……”

刘霜儿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屋子里宽敞整洁,弥漫着香气。

上官闻笛捧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刘霜儿醒了,朝她笑了笑,问道:“姑娘,你好些了吗?”

刘霜儿认出是那个救她的少爷,十分欢喜,缓缓坐起身子,道:“我好多了,谢谢……這里……是什么地方?”

上官闻笛道:“這里是玄天派,在下上官闻笛,是這里的少主人。在下对仆人管教不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在下已经处罚过他了。”

上官闻笛一字一句説得十分诚恳,让刘霜儿很是感动。她説:“小女子名叫刘霜儿,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只道贵派是武林中的正义门派,本想来讨个活维持生计,既然府上不容忍,小女子只好告辞了。”

她正准备下床,上官闻笛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姑娘身体未愈,还请先在此养伤吧!”

刘霜儿惊喜地问:“我……我……可以吗?”

上官闻笛点了点头,露出了让人信任的笑容。

且説冷傲一行来到平山镇。为让云少棠安心养伤,冷傲决定在镇上多待几天。于是,三人住进了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冷傲与惜夕一间,云少棠一间。

一天晚上,云少棠睡不着,便出门闲逛。平山镇是一个古老的水乡小镇,镇不大,却有很多桥,并且各种桥的形状、质地、名称都不一样。云少棠津津有味地看着各种桥,越看越觉得有趣。他走到一座石桥边,发现桥沿上坐了一女子在望着河水发呆。

云少棠以为那女子要寻短见,也没看清楚便急忙闯了过去,将那女子从桥沿上拦腰抱了下来,边説着:“姑娘有何事想不开?万事好商量啊!”然而他定睛一看,那女子居然是冷傲。他忙松开手叫道:“怎么是你?”

冷傲起先被他吓了一跳,当看清是云少棠时才放了心,见自己被他抱着,不由地脸上一红,将他推得老远:“你干什么?”

云少棠知道自己无意中又得罪了她,便可怜兮兮地解释着:“我是一片好心啊!我以为你要跳河自尽呢……”

“跳河?自尽?”冷傲没好气地説,“我在乘凉看风景啊!”

“啊?”云少棠嘴巴张得老大。只见冷傲走过来,伸出手要碰他,他心里直嘀咕:“惨了惨了,她這回肯定会杀了我。”

谁知冷傲轻轻拉起他的手臂,柔声説:“怎么這么不小心,伤口又流血了。”

云少棠這才发现由于刚才用力过猛,把手臂上的伤口弄裂了,此时他才感到疼痛。“没……没事的。”他嘴上這么説,却已痛得皱起了眉。

冷傲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关切地叮嘱着:“以后小心点!”

云少棠感到心头一阵温暖,从小到大还没有谁這么关心过他,眼前居然有這么一位大美女对他這么好,他不禁“呵呵”地傻笑起来。

冷傲发现自己今晚有点失常,便放下云少棠的手,转身欲走。

云少棠突然拦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可是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你的名字?”

冷傲楞了一下,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云少棠不气馁,在她身后喊道:“我叫云少棠,白云的云、少爷的少、海棠的棠!”

冷傲停了下来,忽然转过头,嘴角不自主地向上扬了扬,説:“我叫冷傲,冷漠孤傲!”説完便走了。

剩下云少棠呆站在桥上,自言自语:“冷傲……冷傲……原来她不凶的时候更美!……”

冷傲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神情很奇怪,像是喜悦,又像是着急。

惜夕发现冷傲有些异样,便走到她床前轻声问道:“少宫主还在为锦盒的事操心吗?”

冷傲坐了起来,看了看惜夕,没有作声。

惜夕又道:“如果找不到锦盒,就把隔壁那小子交给宫主发落,我想,宫主自会网开一面,不会怪罪于你的。”

冷傲摇了摇头,道:“不成,這样,姑姑定不会饶过他。”

惜夕没好气地叫道:“那小子活该,反正锦盒确实是被他搞丢的。”

冷傲瞪了她一眼:“不许這样説!這原本不关他的事。”

惜夕发现冷傲的神情十分古怪,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忙説:“少宫主,你该不会是……对那小子……动情了?”

冷傲心头一震:“胡説!”她説得坚定,可心里却慌了起来,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惜夕看到冷傲這般模样,便也跟着着急起来。忽然,她从床边抽出长剑,准备出去。

冷傲挥手一拦,问道:“你干什么?”

惜夕焦急地説:“趁你现在用情不深,先把他解决了,免得将来痛苦。”

“不行!”冷傲一把夺过惜夕手中的剑,反手插回剑鞘。

“少宫主……”惜夕叫道。

冷傲翻身躺在了床上:“没我的命令,你不准动他。我自己的事情,自有分寸。”

惜夕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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